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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让ddl成为第一生产力

【忘羡】下雪那天

•下雪那天,你在我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题记


•一个短小现PA


•复健路漫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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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无羡在酒店宽大洁白的床上睁开眼。


京城的冬天冷的太客气了,酒店的暖气开得又足,魏无羡缩在裹成蚕蛹的被子里,手心脚底泌出一层薄汗。


昨晚他睡下的时候特意敞开厚重的深红色窗帘,只剩下了欲盖弥彰的一层半透明薄纱,窗外的霓虹灯就那么虚无缥缈的投射进来,把棕色的地毯映得发紫。一早起来照进来的就不再是灯光,而是被层层雾霭筛出来的苍白阳光,不足以在一月初的京城充当暖炉。






十二月末,魏无羡负责的项目把基地选在了北京,他翻了翻日历,估摸着春节差不多也得在北京过了。


江枫眠让魏无羡登上公司管理层之后,第一次允许他全权负责一个项目。江厌离担心,给他塞了一行李箱满满当当的各种零食,大有让魏无羡去北京开小卖部的架势。魏无羡偷偷抽出来几个小面包捧给江澄,把自家胖成肥猪的大橘交给江澄,匆匆拉着两个大箱子就登上了飞机,在北京落了地。


脚尖刚刚踩在地上,魏无羡拽着耳机线把手机从羽绒服的内口袋拽了出来,给蓝忘机发了个定位,站在即停即离的路边把口罩扯了下来。


蓝忘机很快回复,手机骤然震动了一下,魏无羡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嘴唇。


蓝忘机问:“工作?”魏无羡只发了一个“嗯”,又看着提示语变成了“对方正在输入”,不可遏制的勾了勾嘴角。


他们本应形单影只,但是却这么在无意间被千丝万缕联系起来,无论魏无羡在做什么,看到什么,都能想到蓝忘机,想起那人比灯更耀眼的目光。


甚是想念。


蓝忘机早些日子被云深派去了A国,到现在已经有一月余。两个星期前,魏无羡想蓝忘机想得狠了,趁着休假两眼一黑头脑一热连夜飞去了A国,被蓝二公子按在床上摩擦了一场作为警告,又送回了云梦。


魏无羡没等蓝忘机在输入的那条消息被发出来,像是想抢到什么一样,迅速打出了一行字,猛然发送了出去。


冬季黄昏的风冷的过分,顺着羽绒服的袖口钻进了胸膛,魏无羡抓着手机把手缩进了袖口,转了转手腕,让冰冷的手腕贴住了微微发热的手机屏幕。


手机猛然一震。


蓝忘机说:


“等北京下雪。”


上一行是魏无羡刚刚发出的消息:

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

聊天背景是学生时期的蓝忘机披着校服望向魏无羡,魏无羡伸出剪刀手,抓拍下了这张照片,如今近十年过去,这张照片已经显得过分粗糙了,却依然没有被丢掉。


那是他们两个互通心意前的那一瞬间。


似乎在思考什么,蓝忘机沉默了一会,又发来一条消息:


“我去找你。”






经常有在京城生活过的人说,北京是一个很热闹,却很孤独的城市。


只不过在北京待了大半个月,魏无羡就深有此感。


项目完成的比想象中顺利很多,尽管无波无澜,魏无羡还是带着一组人简单吃了顿饭,算是庆了功。


项目过后,全组人都在放短假,大部分人好像长在了自家床上一样心急火燎地飞回了云梦,剩下的几个狐朋狗友拖着箱子租了车号称要体验自驾回云梦,还要带上魏无羡。


魏无羡打着哈哈回绝了。不是他不喜欢这种疯狂行径,反倒是他想干点更疯的。


京城依然没有下雪。


那就等到下雪的那一天。


等到蓝忘机回来找他的那一天。


说京城是个孤独的城市,准确也不准确。


准确在它确实是个忙碌过分的地方,就比如说魏无羡从黄昏的酒店落地窗看到的,远处车水马龙的立交桥,猝然亮起的路灯,回转的时针指到五和六的中央。


而说它不准确,是因为,不知道从何年何月何日开始,没有蓝忘机的地方,对魏无羡来讲,便再孤独不过。


庆功宴为了方便那一大部分人赶最近一班飞机而选在中午,剩下的几个人和魏无羡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,不可避免的被灌得昏天黑地。魏无羡没存心想灌醉这一群人,更甚点说,他根本就没想过对方会不会喝醉。只是他如往常一样喝起来,其他几个人看着他们这个平常就很疯的小领导一点也不收敛,便也放开了肚子喝,直到最后有人开始发酒疯,抓着别人哭诉,砸了手里的酒杯,举起瓶子来要敬自己的青春一杯,魏无羡才想起来对面坐着的不是喝着茶提醒他豪饮伤身的蓝忘机。


本是晌午开始的庆功宴,生生被这一群人拖到太阳快落山才结束,倒是省下了晚饭钱。


等魏无羡回到了酒店,天便已经黑了八分。


纵使酒量再好,喝了烈酒也会头痛。魏无羡揉了揉抽痛的眉角,把自己埋进了被子。


正是昏昏欲睡之际,手机铃声猝然响起。魏无羡一个翻身,看清了来电提示上人的姓名,一个激灵坐了起来。


是蓝忘机。


魏无羡慌忙算了算时差,A国现在当是清晨。酒后的四肢显得格外沉,手指也不太灵敏。魏无羡戳了两三次,才接通了电话。


电话那边依然是熟悉的嗓音。


魏无羡把手机贴得离脸颊更近了点,听蓝忘机低声唤他。


“魏婴。”


魏无羡轻轻的笑起来,应了一声。


或许是酒后的嗓音略微嘶哑,亦或是他慵懒的语气实在不像是在工作,蓝忘机也放低了音量,低低的问。


“喝酒了?”


魏无羡拍了拍发烫的脖子:


“对呀,庆功宴嘛。”


蓝忘机也应了一声。


魏无羡不禁咋舌。每次和蓝忘机在电话里说话,总是没有见面时聊的那么紧凑,两个人你嗯一句,他应一声,前前后后总像汇报基本情况。


“二哥哥,我想你了。”


或许没有沉默,又或者是沉默了许久,魏无羡靠在了床头,几乎是呢喃着说出这句话。


蓝忘机那边似是低低的笑了一声。


魏无羡登时觉得心头被人开了一枪,又像是放了一盏小小的烟花,“砰”的一声炸开。


蓝忘机的语调似乎比刚才提高了些。


“我也是。”






一夜无梦,醒来便是早上。


魏无羡喝酒多数时候不需要醒酒汤,只是转天起床时会格外困倦,就比如说现在。


魏无羡扭了扭僵住的脖子,骨节发出“咔咔”的声音,看向窗外。


下雪了。


浑身睡意和酸痛的肌肉似乎是在一瞬间无影无踪,魏无羡掀开酒店厚重的棉被,蹬上拖鞋站到落地窗前面,看着北方的鹅毛大雪落在窗沿上,一层一层的覆盖。


一月初,正是最冷的时候,京城终于落了雪,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,更可能是唯一一场。


魏无羡在心里感谢老天爷,这场雪没让他等太久,也没干脆让他等不到,就这么找了个清闲的日子,悄无声息的下了。


魏无羡端起手机,给蓝忘机拨了个电话。


蓝忘机依然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,只是喘息不如平时那般镇定自若,而是带上了一丝急促,有什么急切的情感快要喷薄而出。


魏无羡轻轻吸了一口气:


“蓝湛,下雪了。”


蓝忘机的语速似乎也比平常快了些:


“我知道。”


蓝忘机似乎觉得差了点什么,又接着补充道:


“我看到了。”


魏无羡几乎在瞬间察觉到了点不一样:


“你在哪?”


蓝忘机的声音比魏无羡更急切,却没有回答魏无羡的问题:


“你在世纪酒店几层?哪个房间?”


魏无羡下意识的回答:


“九层,906”


然后便是一阵沉默,直到魏无羡的房门被敲响。


魏无羡听见自己的心在猛烈的撞击着可怜的肋骨:


“你。。不会吧!?”


蓝忘机带着笑意嗯了一声,又是三声敲门声,从电话里,也从门外传来。


魏无羡感觉自己在一瞬间成了一只兔子精,脚掌踩上了玄关冰冷的地砖,顾不得冷,顾不得被扔到九霄云外的鞋,也没了那点当领导最起码的稳重。




只剩下两颗心撞击在一起的声音,急切而热烈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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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给 @驴子酒º !!


希望相爱的人永远相伴,浪漫至死不渝。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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